足足跪了一个时辰;怨萧孟津对公主折辱玩弄,叫她无力承受,以致身子孱弱;最怨的,莫过于宫里的惠妃娘娘——是怎样的娘亲才会对亲女如此迁怒,乃至打骂不断!
自公主九岁到下降这九年间,惠妃日日要她在佛前跪满两个时辰。那些突如其来的发泄打骂就更是不计其数。
惠妃是日日跪在佛殿的,束绿不敢进去,便只好日日躲在门背后守着。
她眼见着公主从梳着双丫髻的小小女郎长成如今的美艳动人之姿。却也眼见着公主从当年跪立不住面唇虚白到后来渐渐习惯,两个时辰亦是身姿不动,面色不改。
——若非惠妃带给的阴影太重,公主又何至于去一趟佛寺便被勾起心魔?
但此刻见公主重病不醒,身旁无人可依。束绿对萧孟津的恨意便如棘刺丛生,森森爬遍她全身骨血。
方才世子听说公主生病也不过遣了府上大夫,另托一句公务繁忙,竟是从未亲自现身。
这偌大的一间屋子里,只公主一人沉沉昏睡,梦魇难醒。
外间也只这些受了吩咐的萧家奴仆进进出出,而其中真心实意为公主担忧的,大约只有她一个人。
束绿忽地落下泪来。
她还记得随公主出宫那日。天子嫁女,天街十里浩荡长红,锣鼓喧腾。黄昏刚过,千家万户燃起长灯,璀璨如海。
那时她心里盛满欢喜。只想着公主日后便算脱离苦海,再不用受惠妃磋磨。那萧家子名满长安,公主又生的这般美,日后二人必然鹣鲽情深。
可不料是这般局面。
萧孟津生的风姿过人不假,文武出众也不假。但他对公主的态度,单看二人房中事便知,这哪里有对待正妻、对待心爱女子的半点心疼?
浑似男客在勾栏瓦舍随便寻一女子作乐发泄一般。
这对公主是多大的折辱。
初入萧府时,夜里守在外面听内帷响到后半夜的动静,她总是闭紧嘴巴攥紧手,指甲生生抠进手心里,生怕一不小心便吐出对萧孟津的抱怨,为公主惹了麻烦。
每日早上她们进去收拾时,房里总是一片狼藉,公主泪眼沉沉,馥白的玉臂上红紫斑驳,常常是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。
束绿忍不住心疼,公主自幼便体寒,即便夏日也要穿了长袖心衣入睡的,否则起来时关节处便是酸痛难耐。
那萧氏子却只顾自己作乐,从未体谅爱惜过公主半分。
她为公主沐浴擦药时,总忍不住对着公主抱怨。公主却弯着嘴角,轻轻柔柔止了她的话。
束绿其实能感知到,公主对萧孟津仿佛是有些情意的。但她也不知道公主这情意从何而来。
她的公主自幼灵慧,爱憎分明。她这般做总有她的道理。
束绿细心地为她擦拭额头汗渍,心里想着。
兰芽这病来的又急又重,病去如抽丝,好的也很快。第二日下午便恢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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