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10、酥骨浪声_锦堂香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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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除非逼急了,那些驼夫们坚决不肯出工了,才会一人给上一二两的银子。

  到如今,她欠着驮夫们的债也不知有多少。

  驮夫们原本也可以替虽人拉货的,但只要叫齐梅知道他们私底下接了别人的活,那赖掉的账就永远都不会再给了。

  所以,很多人便这样叫齐梅半死不活的吊着,徜若走口外时死在半路上,正好,那个人带那笔债,就全销了。

  她待驼夫们是如此,待陈淮安其实也是这样。

  拿小银角子吊着他,又叫他整日在外东游西荡,结交些狐朋狗友,可决不会给他多余的银子。

  回想上辈子,陈淮安后心忽而一凉。

  若非他还有个最后位极人臣的生父,能叫他借机扶摇直上,到朝堂上去舞权弄柄,叫齐梅这样养着,再加上他天生的惰性,最终将会成为一个只会给锦棠带去拖累,闲游散转无所事事的废人吧。

  溺杀溺杀,曾经的陈淮安听锦棠说齐梅养他是溺杀,也不过笑笑而已,毕竟他当时已位极人臣,以为自己一生吉人自有天相,还可以风光到老。

  此刻真正困难到了眼前,为了几十两银子而折腰,陈淮安才明白什么叫溺杀。

  溺爱,比杀人更甚,因为人的天性里都有懒惰和疲性,棍棒和严厉使陈嘉利和陈嘉雨勤奋,而一味的溺爱,却生生抹杀了他天性中的聪颖,上辈子的他和锦棠之所以走不下去,也许齐梅于他的溺爱,也是其中的一环。

  陈淮安脸上仍还是赖痞兮兮的笑,却也收回了手,掸着袖子道:“得,娘是真不疼我这个儿子了,今儿大约得穷着出去喝一天风喽。”

  说罢,他甩着帘子就出了门,扬长而去。

  葛家村的驼夫葛大顺昨日才从口外回来,替陈家驮了一回茶叶,工钱是十五两银子。

  口外风沙大,战事连年,虽说一回能赚些银子,可也不是人干的事儿,他走了一辈子的口外,刀尖上舔血,当然就不想儿子重走自己的老路。

  所以打小儿,他就把儿子葛青章送进了学堂读书。

  如今朝廷重文轻武,渭河县又是北地有名的书画之乡,从渭河县考出去的进士们,做官遍及整个宇内。

  葛青章读书极有出息,据书院的夫子说,假以时日,必能有大出息。只是束侑三个月一交,他已经欠着三个月了,再不交齐十五两,儿子就要被夫子委婉劝回家了。

  他如今风湿病严重的厉害,养的马也死了,再养一只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走一回口外,所以他只等东家娘子能把这一回的银子给了,好让儿子能继续学业。

  一听齐梅那老妈子何妈说东家娘子又回娘家去借钱了,葛大顺先就了自己一巴掌:“我儿子眼看交束攸,再不交娃的学就没法上了,东家若再不给工钱,我葛大顺就死在这儿。”

  何妈才不怕了:“你要想一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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