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，苏镜感受着踏在土地上的双脚，有种久违的安全感。
而另一边，收队回到北镇抚司的欧阳盆饭满脸凝重走进了自己师父所在的房间。
“我都知道了，这事不怪你。”贾晓生早已经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。
“淞沪江家毕竟曾为姜大人做过事，我们不好逼得太过了，但……如果他们执意想发这不义之财，锦衣卫也有的是办法，南方，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江家。”
贾晓生声音随意，但隐藏着几分冷酷的味道。
欧阳盆饭不再言语。
他并不喜欢也不习惯这些庙堂或者商贾之间的明争暗斗，很多时候他都是个行动派。
江家在朝廷中明显有着靠山，而且这个靠山与锦衣卫之间有着不小联系。
这次任务是贾晓生直接安排自己去了，保密性极高，也只有锦衣卫中的一些高层才有资格知晓。
贾晓生从如山的案宗里抬起头，看了自己这宝贝徒弟一眼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贾晓生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出乎意料地，欧阳盆饭摇了摇头。
“没什么就出去吧，好好回去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
房门慢慢关上。
沉浸在案宗里的贾晓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傻孩子，该不会在怀疑自己的师父吧？”
说完，摇了摇头。
欧阳盆饭走出北镇抚司的时候，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在下姑苏慕容锦，见过这位大人。”
“慕容锦。”欧阳盆饭看着面前这位锦衣华服的青年，问道：“你与苏镜相识？”
早在之前，欧阳盆饭便将慕容锦的身份里里外外查了一遍，自然知道其与苏镜之间的关系，只不过还未去证实。
慕容锦微微一愣：“大人也认识苏大哥？”
“相识，走吧，去城南义庄。”欧阳盆饭听着慕容锦对苏镜的称呼，心里了然。
两人不再说话，而是借着星光，来到了城南义庄。
也没敲门，直接翻身而入。
趴在墙头的黑猫眼睛都没抬一下。
反正都是老相识了。
坐在院子里喝茶的苏镜倒是惊讶了一番，看着两人，问道：“你们俩……”
欧阳盆饭朝着苏镜笑了笑，而后看了慕容锦一眼，淡淡说道：“当着苏大哥的面，你为江家做的那些事，一五一十说出来吧。”
锦衣卫从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。
师父既然叫自己去查，那就说明江家的确在私自售卖黑土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苏镜眉头皱了皱，看向慕容锦。
这位曾经意气风发，发誓要仗剑走天涯的青年，如今眉头紧蹙，甚至带着一丝阴郁的味道。
“没错，江家的确在售卖黑土，而我，是江家在京城的新任话事人。”
许久之后，慕容锦叹了口气。
在苏镜面前，他终于袒露了自己的内心。
说出黑土两个字的时候，他眼神中迸发出了浓浓的排斥与厌恶。
有句话说得很好，只要有300%的利润，商人就可以放弃一切的道德，甚至无视一切的法律。
而黑土的利润何止
对于整个江家而言，黑土贩卖在短时间内便为他们积累了不少金钱，甚至于是政治资本。
江家趋近于疯狂了，黑土的生意在短时间内遍布了大半个江南，甚至到了京城之中。
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一份泼天的富贵。
更何况，江家曾为如日中天的姜小白做过事，这也给了他们横行的资本。
但……谁又能看见自己身后的万丈深渊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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