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了。
“何先生节哀。”陈小小面露不忍，安慰道。
“谢谢。”何永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只是眼中的愁思，却怎么也驱不掉。
他叹了口气，又说：“我那女儿从小就没有妈妈，我平时又忙于生意，很少陪伴她，说实话，我现在是愧疚多过伤心。”
说到这里，何永强又再度叹了口气。
偌大的庄园，一个家人都没有，他心如死灰。
若不是手底下有几家公司，还有一帮子员工等着他养活，他可能都想陪女儿一起去了。
他现在只想把女儿的后事安排好，让女儿体面地走。
…
别墅大厅里布置成了灵堂。
灰白色遗照挂在墙上。
摆了透明的水晶棺，一个年轻少女静静躺在其中。
脸色苍白，恍如睡着了一般。
若仔细看，便会发现，少女身上有多处缝合拼接的痕迹。
显然都是车祸造成的伤口，只是后面经过化妆师修复，让她恢复了生前的模样。
并没有请亲朋好友前来吊唁。
整个灵堂只有他们几人。
何永强怔怔地看着女儿。
良久。
“真人，我想给女儿安排土葬。”他开口。
“没问题，你准备将她葬在何处，我帮你看看风水。”陈霄道。
“就在此处的后山，辛苦真人了。”何永强鞠躬，态度诚恳。
“嗯，那先帮她超度，之后就去看风水。”陈霄点头道。
“真人……您之前，似乎可以招魂，我能最后再见我女儿一眼吗？”何永强期许地看着陈霄，生怕陈霄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“何先生，招魂并不是说招便能招。
一般枉死者，或是被诡异害死者，容易形成冤魂，此类鬼魂最易招魂。
而像令爱这样的，命中注定有这一劫。
她的鬼魂兴许已经踏入轮回，又或是根本无法形成灵体。
我只能尝试一番，并不保证一定能招来。”陈霄沉吟片刻，解释道。
“我能理解，真人您尽力而为即可。”何永强点头，眼中闪过黯然，但随即又升腾起一股希冀，兴许女儿的鬼魂还在呢？
说完，他又道：
“对了，真人，您可以现场直播招魂，我跟我女儿都是您的粉丝。
我想如果她的魂魄仍在，她应该会很高兴出现在您的直播间。
说起来也是好笑，当初之所以关注您，便是因为我女儿在看您的直播。
又一次正在吃饭，她低着头玩手机，我便训斥她。
然后她不服气，就跟我说，你是做白事的，专业嘎人，正在直播嘎人。
当时我不信，让她不要这么封建迷信。
但她很倔，让我一起看直播。
后面看了您一次直播，我便知道，您是真正有本事的人。
说起来，
我跟女儿唯一的共同话题便是真人您。
我这个父亲很失败吧？
我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。
我每天只关心她功课做了没，钱够不够花。
我连她喜欢去酒吧都不知道。
我甚至连她偷偷买了车喜欢赛车，
我都不知道。
我这个父亲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说到这里，何永已然强泪流满面。
陈小小与张玥，两个少女，眼眶微红。
她们最见不得别人哭。
待何永强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些。
陈霄开启了直播。
手机交给陈小小拿着，镜头对着他。
【我去！这妹子好漂亮！嘎了都还这么好看！惊了！】
【兄弟你冷静，人家已经嘎了，这是白事哥在办丧礼呢】
【大户人家啊，这水晶棺材一看就不便宜】
【白事哥这不趁热？】
【别抖机灵，别把无知当成炫耀的资本，侮辱死者触犯刑法，你们要是敢在现实中说这种话，腿都给你们打折！】
【开个玩笑而已，大家别当真！】
一开播，便有许多人涌进直播间，有些人爱开玩笑，一看死者长得好看，便嘴上花花，瞬间引起了众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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