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从林子里出来,这样就赶不上坐车了,于是把自家铁道三轮车找到,安上车轱辘。
人和牛毛广一起,坐着铁道三轮车滑放回家。
盛家能干这个活的,往年就是盛连成和盛希平。
今年,盛希安突然说,他也要跟着上山。
盛希安今年七月份就要高中毕业了,这年月没有高考,毕业了也就是去农业队当知青,等着啥时候上面有政策招工。
念书没啥出路,很多人上学也就是为了混文凭招工。
盛家要不是盛连成工资高,盛希平能干,估计盛希安和盛希康早就不念书,下来干活了。
所以这种环境下,盛希安就觉得反正课业早就结束了。
这一个月的时间,在不在学校上课那都那样儿,不如提前回家来干活算了。
跟盛希安同班的学生,有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,老师也能理解,有人请假就给假。
就这样,盛连成带着俩儿子一起,进山薅牛毛广。
薅牛毛广这活,说起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。
人们走进茂密的森林里,跋山涉水要走好远的路,才能找到生长牛毛广的涝洼甸子。
而涝洼甸子里水多,蚊子、小咬儿滋生,最可恨的是小刨锛儿、瞎眼蠓儿。
这些嗜血的昆虫成群结队,前后左右,围着人乱嗡嗡,一个不留神,就咬的人满脸疙瘩。
进山的女人,多数都戴上个遮阳的帽子,然后把纱巾缝在边缘,最后把纱巾底角系在脖子上,这样最起码脸不至于被咬的那么狠。
女人这样可以,男人总不好也蒙着纱巾,没办法,就只能挨咬了。
盛连成父子三个倒是都点了烟叼着,可作用也不大。
没辙了,还是得找老牛肝点燃了驱蚊,多少的有些用处,少挨咬。
蚊虫叮咬还只是其中一项,早晨一进草丛里,裤子就被露水打湿了半截儿,直到晌午才能被风吹干。
如果在林子里赶上下雨,全身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,就剩那么一小块地方没湿到。
午后到傍晚,人又累又饿,老林子里头,深一脚浅一脚的,背着装满了牛毛管的口袋往回走。
都说是路远无轻载,越背越沉,越走两条腿都打晃儿,地上随便一根藤蔓,就能把人绊倒了。
一天到晚,反正是不知道要摔多少回。
有时候遇到树桩子或者倒木,就赶紧依靠着休息会儿,一个个累的腿发沉,浑身上下汗涔涔的。
“老二,咋样?还能坚持往回走么?不行的话,把伱的口袋给我,我给你背着。”
第一天进山,盛希平瞅着弟弟通红的脸,还有一脸的汗,有些心疼,就想替盛希安分担点儿。
“哥,不用,我能行,你薅的菜比我多,本来就够沉了。”
盛希安以前从来没进山干过这么累的活,这是头一回,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那行吧,你自己照量着来,要是真走不动就歇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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