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16章 枕函敲破漏声残(四)_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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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谙就是死了。

  她是有意或无意根本不重要。

  “沈晴谙想杀我,我想活下去,杀了她有错吗?”她霍然抬头,神冷如冰,“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,难道我就该放弃反抗吗?”

  “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”她说,字字如冰泉冷涩,“可今时今日,我也不后悔。”

  “沈晴谙怎么可能不在意你的死活?”师姐不敢相信,“她那个臭讲究的脾气,她眼皮子里除了你还看得上谁啊?她交朋友要是有那么三五分真心,只怕全都给你了。”

  沈如晚也想知道为什么。

  她还固执地不愿相信,但已在短短几日里学会逼自己接受,就像接受“太阳东升西落”“公道正义都是苍白的,世人都爱追名逐利”。

  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,她恨沈氏,尤其恨沈晴谙。

  若不心怀恨意,她又怎么去面对痛楚?

  那件事后,旧友渐渐都疏远,沈如晚每见到那些熟悉的脸,就会想起从前。

  有些人对她敬而远之,有些人对她深恶痛绝,剩下不远不近的,她主动疏远了,就像把过往都丢掷在身后,人生只剩向前。

  细数来,鹅黄当真成了束之高阁的颜色,就像她渐渐黯淡的青春底色。

  直到近日,春光无限好,她心念一动,忽而就拾起了明媚衣裙,却没想到被误以为是盛装庆贺龙王庙建成,一来一回,只剩下无语凝噎。

  她不想说话,同船人也讪讪然,船篷里闷闷的,莫名压抑。

  待到船行过半,撞入一片清幽碧色,荷叶连天,小荷才露尖尖角。

  四月孟夏,芙蕖未开,蜻蜓已立。

  “啊,邬仙湖的荷花竟也含苞待放了。”同船人满眼欣喜,不由轻声说。

  言罢,才回想起船篷内还坐着个冷淡难亲近的异人,一时尴尬,已做好沈如晚不会搭理他的准备。

  “青绿无边,是很美。”可沈如晚静静坐在船篷边上,轻轻拨开帘栊,竟然真的轻声应和。

  同船人惊异地望着她,又不敢太明显,只是遮遮掩掩地问,“沈坊主,你喜欢荷花啊?”

  若非很喜欢荷花,怎会忽然如此和颜悦色好亲近呢?

  沈如晚余光瞥他一眼。

  “不喜欢。”她神色淡淡。

  同船人的话又被噎回去了。

  他偷眼看沈如晚,不错眼地凝视远近连天碧色,晴光映在她眼眸,专注又静谧——这哪是不喜欢的样子?

  真是的,也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心里喜欢还偏要说反话?

  他心里嘀咕着,也不敢说出来,只好继续把话都憋在心里,头探出船篷东张西望,干脆站起身来,站在船头四下张望,眼尖,忽地在满眼青绿色里看见一点异色。

  “诶,那是谁家的船啊?这时节可不能捕鱼。”在东仪岛讨生活的渔民,早把天时和规矩刻在骨子里,大家都遵守的规矩,怎么能有人违禁?

  一时间,船篷里另一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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