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简单。
姜恒点了点头,界圭便随两剑,绳子断了。
他一悬着,预备姜恒突逃走,能把他抓回来,毕竟姜恒少是有点武艺的,在东兰山掉以轻的结果,就是遭他算计。
姜恒没有逃,只是握住了界圭的,这一刻,在月光的暗处,他仿佛看见了界圭脸上出现了水痕。
“怎么了?”姜恒愈发疑惑了,说,“告诉我,界圭。”
“我想带走,”界圭说,“走么?”
“去哪儿?”姜恒茫道。
“去天涯海角,”界圭说,“去一个没有别的人,只有我和的地方,我答应了要保护,就得办到。”
姜恒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这是第三个朝他这么说的人,第一个是耿曙,第二个是罗宣,第三个,则是界圭。
姜恒认真地答道:“不可能。”
界圭不解地问:“为什么?”
“我哥,”姜恒说,“大雍,还有神州千千万万的百姓。”
“是啊,”界圭伤感地笑了笑,说,“总是这么回答,们的命早已不属于自己,更不属于任人。”
姜恒开始有点明白了,界圭却道:“如果有人要杀呢?”
姜恒懂了,界圭一定是到了什么消息,毕竟他这一路上得罪的人太了,雍国朝廷中不少大臣都视他作眼中钉,更有官员他的去信惨遭汁琮的怒火,被车裂示众。其党羽只要有机会,不会放姜恒。
他的本意并非如此,毕竟哪怕有人贪污军饷,也罪不至死。奈杀人的是汁琮,他的朝廷在姜恒面前丢了脸,这怒火便加倍地被激发出来。
那些死去的人,总不能朝汁琮报仇,唯一的仇家就只有姜恒了。
“我爹生前仇家还少了?”姜恒说,“我怕什么?”
南方诸国一旦得到消息,也绝不会放他,说不定还会派出刺客秘密谋杀他,姜恒早就泰处之了。
界圭依旧跪着,姜恒拈着他的下巴,界圭却别脸去,看着月色下的平原,说:“是爹的儿子,爹为大雍死,当要继承他的遗志,我知道是不会走的,只是我不死,想再被亲口拒绝一次。”
姜恒完明白了,这名刺客,父辈的渊源,正深爱着他,想让他离开这险境。他的敌人远远不止国内,整个天下,都是他与耿曙的仇家。
“哪怕无论做了少,”界圭忽又朝姜恒说,“都得不到该有的报答呢?哪怕为大雍付出如此的血,亦无人懂,甚至有少人前赴后继地来杀,又如?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姜恒笑了笑,摇了下界圭,说,“世上有少事,比生死与名誉更重要?况,会保护我的,不是么?”
“就怕有一天我保护不了。”界圭认真地答道。
“我哥来不这么说。”姜恒说。
“唔,”界圭说,“等到我该死的那天……”
“嘘,”姜恒制止了界圭,“不会死的,我不会,也不会。”
界圭想了想,似乎烦躁起来,又道:“离开前我下定决,不管说什么,我都得将绑到中原去。被这么一闹,我反下不了了。”
姜恒正色答道:“若当真这么做了,该知道我会有恨。”
“我无所谓。”界圭说。
“若有人剥夺的使命,”姜恒说,“将强行关起来,让眼睁睁看着想保护的人去死,却无能为力,不会很难受么?这么做,无异于以让我活命为由,剥夺了我一直想做的事。”
最后这句话彻底触动了界圭。
“行了,”界圭叹了口气,说,“知道了。”
姜恒站了起来,说:“我要回宫了。”他的脚还有点酸麻,道这都是什么事?好好的在雍宫里睡觉,还能被自己的亲卫绑到荒郊野岭来。
界圭说:“我背罢。”
“所以酒不能喝。”姜恒没有让界圭背,只慢慢地走着。
界圭:“那酒太烈了。”
“现在酒醒了?”姜恒道,“我再问一次,是太后让这么做的?”
“不是。”界圭说,“我就不能有自己想做的事么?”
“谁想杀我?”姜恒说。
“既决定回去,”界圭摸了摸头,说道,“就不必担了,有些事,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。”
“现在不知道,不意味着以后永远不会知道……”
“总有一天会知道的……”
两人一前一后,在明月下渐行渐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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