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一意行_白云出岫本无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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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事,不是因为那些,只能说,人堕落起来是很快的,因为人都知道要享福,什么是福,轻松的,愉快的,这些在玩的时候很容易就摘到了,衔在嘴边的蜜。班主任让坐后排整日睡觉的段昀芸滚出去,说她这种人将来能干什么吃。段昀芸在走廊上趴着往下看,高叁生已经走了,楼上空空的,他们在叁楼。上一届有个女生在晚自习后跳窗,没称心如意地死,现在已经转到县里的学校复读了。死不了就得活着,像段嘉宝,段昀芸真希望他有天能舒服地死了,当他被段母紧紧卡在腋下,用毛巾搓他的后背,他的脸歪挂在段母的肩头,大滩的口水湿了段母的衣服,那双古怪的眼睛像那片口水印一样幽深,含怨。段昀芸打了冷战,她还会梦见段嘉宝开口求她让她把他杀了,流口水的大头,细瘦的四肢像发在笼布下的豆芽那样交迭在一起,醒了倒不太害怕,因为段嘉宝很小,婴幼儿大部分都是那个傻样子。

  秀儿在考虑要不要跟段莠说,司机接段莠回来的时候,她照常里外伺候,这些事她做了几十年,在段莠小时候她就是这样照顾他的,那时候她也就比他大上一点,吃得多,很壮实,段莠小时候就是瘦的,段家没少过他的吃喝,用老老爷的话说,他想得太多,吃的饭都供给脑子用。身上只是纵着长,非常瘦的一根杆子,悄然地在后院里晃荡,他最好做个幽灵,不然出头就是受欺负,因为他生下就不占理。段莠垂着头,像是累了,但是眼很精明,在想刚才饭桌上的事。段昀芸已经离开段宅一年,几乎是她走的第二天,段莠就恢复了以前的生活,外出,然后休息,漫长地休息,有时去行山。段莠对于那些事,也是一般的趣致,还是归因于寂寞,他一个人,还能让他去做什么?秀多看了他两眼,段莠问:有什么事儿?秀儿说,段昀芸被抓到派出所了,他妈妈在找人呢。段莠没说话,秀说得很快一句,段昀芸的名字被略得轻不可闻,段莠说:让她呆着吃两天苦,也就知道了。秀没有应答,默许着了。

  段母来就是打她,拽着她的胳膊抽她的后背。段昀芸从没挨过打,躲也不会躲,有一记抽到了她的脸上,段昀芸回头看她的母亲,发觉她有一种终于得报的快慰,好像这一顿攒了很久,早该打过来,或者早该在她这里捍卫权威。她都不知道跟他妈的心什么时候远的,青春期该有的,是正常现象?不过想起来有点让人难受,小时候她们俩是最亲的。民警把段母拉开,到旁边办手续了,段昀芸出不去,按理要呆上几天,甚至有更重的处罚,他们要验段昀芸的头发,取了一根走,结果压在那里,段母到底还得出去找人,不然段昀芸就毁了,让别人知道了不行。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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