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不住呼吸一滞。
黑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上，祁慕脸颊绯红，眼睛紧闭着，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。此时他看起来极不好受，鬓角都是细密的汗珠，漂亮的眉也静静蹙着，薄唇翕动，吐出一个个模糊的字音来。
温粥吸了吸鼻子，眼角的余光在捕捉到他缠着纱布的左手时蓦地顿住。
他……怎么了？
心跳快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，她颤着指尖一点点沿着边角抚上他的手腕，手下绵软粗糙的质感在提醒她，这不是幻觉。
突然，手指被一直濡湿微凉的手扣住了。
温粥怔怔回神，对上祁慕半开的深黑眼眸，“祁慕……”
他的眼神清明了一些，张了张唇，“粥粥……”
温粥顿时紧张起来，只知道傻傻地看着他。
很快祁慕又轻轻扬了下唇，他闭上眼，低低呼出一口气，语气里有欢喜，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委屈，“你终于肯来我梦里了，真好……”
一击即中。
温粥瞬间眼眶湿热。
心也彻底软了。
再出口，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了，“不是梦，你睁开眼看看……不是梦。”
祁慕握着她的手极轻微地颤了一下，而后猛地收紧，同时也睁开眼。过多的酒精令他视线模糊，可那昏暗的光线下，蹲在自己面前的……
可不就是那个人！
“粥粥？”祁慕撑着头坐起身。
温粥也在他旁边坐下，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他受伤的那只手仍然拽着她没放，另一只手狠狠揉了几下眉间，而后漆黑的眸定定地盯了她好久，似乎是在辨认。
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温粥忍不住反握住他，低声给他最后一颗定心丸，“是我。”
祁慕眼底瞬间有光芒乍现，他紧紧咬着牙关，手指在颤抖，一瞬不动地看着黑暗中隐约的她的脸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整个人激动又狂喜。
直到温粥轻轻提醒他，“手疼……”
“啊，哪？”
他是真的意识不清，摸着黑胡乱去捞她另一只手。
温粥又想哭又想笑，被他这副模样弄得不知道说什么。只好一把拉住他，带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被大力道狠狠扣着的那只手，“这儿，被你抓着疼。”
祁慕又是迟钝的一声“啊”。
脸上覆着一层薄红，眸光模糊又迷离。
“满身酒气，醉鬼。”
温粥摇摇头，想去找纸巾给他擦擦满头的汗。
不料才起身，他就猛地拽着她用力下拉。温粥重心不稳，一下扑倒在他身上。
“啊……”
黑暗里，传来他低哑的呼声。
温粥慌了，明白自己这下一定是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了。连忙撑住沙发想起来，可还没动呢，后腰就被一只滚热的手牢牢揽住了。
他呼吸灼热，酒气热气全数喷洒在她耳际。
“你来了。”
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身下抽了出来，用了个巧劲禁锢住她，让她全身都在自己身上不得动弹。
下一秒，同样滚烫的吻在她颈侧落下。
身体被人一翻，瞬间天旋地转，他一手撑在她耳旁，俯低头眯眸看着她。然后，字句一个个从他唇间蹦出，似乎带着火苗，烧得两个人都滚烫。
“……我好想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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